作者简介：湘君，现居上海，曾任记者、旅游杂志编辑、藏地户外资深文案。为游遍西部曾多次进藏。《天上阿里，与神耳语》这本书写成于作者走完阿里大北线之后。经作者授权自今日起在“爱天涯”连载这本书。
阿里：位于西藏西部，素称“高原上的高原，世界屋脊的屋脊“。
阿里大北线，以拉萨为起点，狮泉河镇为转折点，贯穿阿里全境与藏北荒原。这一条壮美与险峻并存、震撼与艰辛交织的环形旅行路线，全程KM，平均海拔米以上，人迹罕至，被朝圣者、旅行者视为”藏地之巅的最后净地“
《天上阿里，与神耳语》
自序:云端大梦天上阿里当我终于面对这宛若仙境的人间至景
天空很大，却没有你
（湘君---羊卓雍错）
献给R
谢谢你的爱，成就我的梦
（阿里大北线路线图）
（湘君---冈仁波齐）
每一个崇尚天地大美的人，都应去做一回阿里梦。
西藏的西部，世界屋脊的屋脊，有一片千里无人烟的荒原，真正的远离红尘，藏着至纯至美的自然。在那博大的苍穹之下，浩远的大地之上，充盈着壮丽的雪山，明澈的湖水，广袤的草原，还有翱翔的雄鹰，激扬尘土的野马羚羊。每一位走过的旅人，都会回望天边，无比怀念地说：那个离天空最近，离尘世最远的地方，是足以让灵魂皈宁的故乡。
——这一颗梦的种子，在数年前第一次进藏时，就被高原的风强劲吹进了我心里，从此生根不散。离开拉萨的那个夏夜，我在空静的大昭寺叩下长头，许愿守住灵台清明，直到他年走进阿里。
一去多年，回望自己的脚步，绕着西藏似乎转了个大圈。云南、四川、甘肃、青海、新疆……西部各地的风光人情，带给我过一次次经历的丰富、发现的惊喜，却也会让我一次次想起远在天边的阿里——这个悬浮于云端的未竟之梦。它一次次在心头隐隐召唤，我没有见过它，但固执地相信它一定是最美的。而最美的，我总愿意，留到最后。
只是一年年落空的守望，一段段单飞的旅程，让我渐渐相信，有一些路真得只能一个人走，有一些梦注定只能一个人追。于是，这个夏天，我终于独自动身，带着两个人的梦，沿着一条向上的茫茫天路，去往大地之巅，我心中一直最向往的那个地方——
传说，那一片平均海拔米之上的大地，藏着数不尽的湖泊，走不尽的荒原。传说，那一个最接近苍穹的所在，乃是千山之宗，万水之源。传说，那里的“雪山之王”冈仁波齐，镇守着四方的神灵。转过神山，会能洗去一生罪孽，从而迈进波平如镜的重生。
那么我愿，漫漫阿里路，会是一次新生的开启，及一段过往的埋葬。
（湘君—阿里南线新修公路）
最遗憾的，莫过于年少梦想逐渐陌生的过程。趁梦想还没积满厚厚的灰尘，是时候上路。
（王波--玛旁雍错环湖路）
溯雅鲁藏布江而上，穿过壮美的后藏谷地，沿着昆仑山、冈底斯山、喜玛拉雅山等恢弘山脉，一路西行。这个初夏，我就这样走进了思慕已久的阿里。
想象中的阿里，是野性粗犷的。传说中的“生命禁区”，该是如何的荒无人烟，辽阔苍凉。而当我们的车，驶上这一片地球上最高寒的大陆，笔直道路通向遥远的地平线，雪山白云次第铺排，天地无限开敞。梦中的风景，飞驰在窗外，终于一点点重叠成眼前真实的阿里。
果如其然，阿里的质地，是如此的坚硬如铁。这里的阳光与风雪，无情似明晃交错的冰火链条，会在你的脸上身上抽出一道道痕迹。这里最稀薄的氧气，会像巨大的黑手，揪住你的神经，侵入你的睡眠，让你呼吸沉重，心跳钝痛。这里充满神性的雪山，威严地高耸云端，恍若神灵居住的的天上宫阙，会让你不由得心生敬畏，双手合十，行下跪拜大礼。
行走在阿里及藏北无人区，需要格外多的忍耐。暴烈的阳光，突袭的风雪，恶劣的路况，简陋的食宿，各种高原反应，接近于无的医疗，颠簸，迷路，陷车，晒伤……在这里都是最自然不过的常态。为此，我和同行者或头疼欲裂过，或彻夜难眠过，甚有一人昏眩在风雪转山的路上，我也意外雪盲，经受过失去光明的恐慌。
（曹伟—土林夕照）
落日溶金，土林光影流转，极目处是喜马拉雅积雪的峰峦。天地空静深远，远古的辉煌乍现于最后的夕阳。就这样，我们走向阿里的魂灵。
但，阿里的灵魂，却又有我所不曾预想到的温柔与宽慈。这里的白云，不再遥不可攀，它们低得伸手可及，乳白柔软，蓄满诗意地漂浮在大地之上，仿佛天作的浮雕，又像神女放牧的牛羊。这里的人们，没有面具欺瞒，只有虔诚的信仰，他们用身体丈量大地，三步一叩向心中的神邸朝圣而去。会用干净的笑容，对如我辈的他乡异客，淳朴真挚地道一声“扎西德勒”。这里的动物，不会被猎杀虐食，它们会与偶尔路过的车辆，追逐赛跑，激扬尘土，无拘无束。它们让你相信，自然才是这片天地唯一的主人。
而如柔波荡到心底的，则是那犹如繁星散落的湖水。倘若不是亲身走过，如何想象，在这样一块风干苍茫的大地，会藏着上千个美丽湖泊。
从狮泉河向北行进，就走进了“湖泊之国”。千里无人的藏北荒原，冷不丁视野里就会撞进一面面宝石般斑斓的湖水。江臧措、仁青休布措、扎日南木措、当惹雍措、当穹措、色林措……这些遗世孤立的湖泊，就仿佛一个个气质各异，飘渺出尘的女子。你有多少柔情遐想，她们便有多少风情万种。
她们海市蜃楼般地，悬浮于地平线的尽头，蓝极了。静候有缘人的抵达，奉上澄澈的天光湖水，温柔洗去满身尘色。
藏人管湖泊叫“措”。当藏北大地的“一措再措”，从灵魂刷刷掠过，我想没有人不由衷觉得，为之再艰难的跋涉，亦是值得。
大概没有任何一条旅行路线，能像阿里大北线，一路穿行过如此多的动人湖泊。西行阿里，北上无人区，一路颠沛，满面风尘，眼睛却在一面面湖水的荡涤中，直上天堂。
（何景川---玛旁雍错）
走出神山，终于雪停风止。纯净高远的晴空下，玛旁雍错以令人屏息的无上灵光，初绽开阿里的遗世之美。
（何景川—江臧错全景）
前往仁多乡，路遇的无名之湖。这雪山环绕的绝美湖泊，却不为世人所知，连名字都没有地寂寥在阿里最深处。
（曹伟—仁青休布错全景）
仁青休布错，在清晨的阳光下，犹如一幅斑斓画卷，在藏北大地上缓缓铺展。
（何景川—当惹雍错全景）
当惹雍错，走进这一片足以把人融化的蓝，你会仿佛游子回到了故乡。
（曹伟—当惹雍错全景）
作为苯教圣湖，当惹雍措温柔敦厚如一位母亲，以丰美水泽，哺育了她的子民，滋养着这一整片神奇的土地。
走过阿里，心中闪烁着阿里，闪烁着那雪山之巅的光影、空莽野性的天地、一措再措的风情。感谢上天，让我在最好的年华，走过最美的阿里。
回望阿里，回望似水年华，一路走过的足迹，散落进荒原雪地，早已了无痕迹。但我想，被我埋在海拔米卓玛拉山口的，我们的爱与青春，会伴着五色经幡，在天上迎风吹动，永无止息。
（王致葵---卓玛拉山口经幡飘扬）
（湘君---须弥山巅）
第一章深入藏地，西行阿里在路上，总会听起那首我们都钟爱的《回到拉萨》。彼时年轻的郑钧，在耳畔唱着年轻的梦想：“回到拉萨，回到布达拉……”
你是否记得，少年时代，这悠远歌谣曾如何在心上舒展开一幅动人画卷：雪山、青草、喇嘛庙，美丽的姑娘、雪莲花，还有纯净天空中飘荡的那一颗纯净的心。你是否还会不时涌起“回到拉萨”的渴望，当尘世喧哗几乎淹没自己，当某个深夜忽然惊醒，停顿，想起曾经心中那高远圣洁的憧憬。
于是，天南地北不断有人起身出发，怀着向往，向西而行。他们有的是一路叩长头的佛教徒，有的是千里跋涉的旅人。他们或怀着不同情感，或循着不同路途。却都怀着朝圣之心，汇聚向同一个终点——圣城拉萨。
（王波--布达拉宫）
（何景川--布达拉宫）
朝圣孤旅，拉萨的倾城日光当高出云端的连绵雪山，撞进飞机的舷窗。心跳不能自已地开始加速。天空那么蓝，云朵那么低，大地那么广。这是西藏，这是清凉的初夏，透亮得可以握在手里的阳光，赋予这片土地最独特的磁场。而这一刻，自己如同一只思归的倦鸟，正一点点向它飞返。
第一次来拉萨，是四年前。那时的自己，天真得可爱。一个人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顺着人流，涌出暮色微临的拉萨车站，疲惫又充满新奇。眼里闪动着光芒，背着半人高的背包，直奔布达拉宫而去。一别经年，走出机场，久违的阳光再一次洒落，耀眼得宛若隔世般恍惚。少了激动，涌上心头是阵阵重逢的暖意。第一个想看到的，依然是布达拉宫。
漫长又短暂的个小时，汽车载着满满的异乡客，沿着拉萨河缓缓穿过群山，绕过绿洲。驶向那河谷中央，传说中位于八瓣莲花之上的圣城。高原纯净的阳光下，飘扬的桑烟、跳动的酥油灯、刻经的石子，还有金顶红墙的佛殿、手摇转经筒的人们、永不停息的转经筒……这些画面，曾一次次重现梦中。遥不可及，又念念难忘。而这一刻，山川的色彩，云朵的投影，梦里依稀的风景，一点点飞驰窗外，牵引着思绪在记忆与真实间跳跃、核对。直至视线里终于闪现出那座宏伟建筑的影子，布达拉宫已在眼前。
抵着车窗，望向红山之上的巍峨殿堂，层层叠叠的红白宫墙，还有那鎏金铜瓦上一圈圈盘旋的白鸽，墙根下一个个起伏连绵的叩长头者。一切都没有改变。这座雄伟磅礴的宫殿，在无数朝圣者的仰望中，依然是那么高，那么高……仿佛俯视世间沧桑的神邸，又像我们浮在云端的一场大梦。
拉萨，我回来了，你还认得我吗？
（王波--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这座雄伟磅礴的宫殿，在无数朝圣者的仰望与遥望中，仿佛俯视世间沧桑的神邸，又像我们浮在云端的一场大梦。
卸下背包，走出拉萨亚宾馆，便是熙熙攘攘的北京东路。这条西起布达拉宫，东向积雪远山的城市主干道，依旧得遍地阳光。红檐白墙的藏式民居，经旗飘扬。色浓香馥的花朵，沿街摆满。手摇经筒的老人，念念有词。三三两两红衣喇嘛，悠缓踱过。卷着风穿梭奔跑的人力车，旅馆前放下一个个抬头望天、满眼新奇的异乡客。日光之下，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闪烁笑脸。记忆中熟稔的高原街市，就这样卷轴般脚前铺展。迈开步，却已是新的旅程。
曾经的藏地之旅，收获了林芝的明媚、山南的清朴、珠峰的巍峨，也种下了西行阿里的大梦。“西藏的西部，世界屋脊的屋脊，高原之上的高原”，仅这简洁的三句方位界定，便足以勾起每一个旅人无限的神往。更何况那波澜壮阔的冈底斯山、喀喇昆仑山与喜马拉雅山脉，四方朝拜的神山圣湖，磅礴恢弘的土林古格，以及数不清的湖泊，走不尽的荒原，自由驰骋的野性生灵……前藏已是多少人梦里的天堂，那么天堂之上——更遥远神秘的阿里，又会藏着如何震颤心灵的景象？
那时的自己，还未走出藏地，便已一头跌进了这个关于“阿里”的梦幻。还记得离开拉萨之前，我在布达拉宫旁的邮局转了一遍又一遍，关门之前，终于找到了最心仪的明信片。卡片上湛蓝天幕，阿里至高无上的神山“冈仁波齐”闪着凛凛雪光。我在背面一个字一个字，雕刻般写下：来自世界之巅的呼唤。
四年过去，我的呼唤不知投递到红尘何处。油迹斑驳的绿色邮筒，却还依旧静立北京路上，迎接我和我的影子回到布宫旁。
相比身处幽暗宫殿，其实我更愿意在药王山上远眺布宫全景。蓝天之下，布达拉宫横空出世，气贯苍穹，无愧是世界屋脊上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我曾坐在那儿，一个人整日发呆，从清晨到日出，从夜起到月明，出神地望着布宫每一瞬的云彩变幻。布宫着实有如此让人静定的力量。这座寓意观音菩萨居所的雄伟殿堂，圣洁白宫拥簇着威严红宫，巍峨耸立于红山之上，层层套接，浑然整体。闪着鎏光的金顶，迎风翻动的经幡，传递着千年历史与藏传佛教的威仪，让你不能不仰望。
初抵拉萨的第一眼，它就深深地震动了我。再次回到它的面前，它依然久久沉醉着我。许多年前，还在象牙塔的自己对着一张布宫的照片，天真地勾勒一条没有尽头向西的路，一片峰峦如浪的雪山，一面照着前生的湖水，等在远方。今天，当我经由一路风景，再次抵达。一群远来的飞鸟，正盘旋过布宫上空，而自己不也正是其中的某一只？
（曹伟—色拉寺辩经）
午后，色拉寺的深院高墙里，争论声、拍手声、噼啪作响的念珠声，和高原的阳光一样亮烈作响。红衣喇嘛们以独特的辩经，对心中佛理进行着最生动的诠释。
（何景川--大昭寺转经人）
（曹伟--大昭寺转经人）
在藏区，到处都有黄铮发亮的转经筒在不停转动。它们寄托着人们对生活乃至来世的祈盼，在手指间流转，在灵魂的高地一代代流转……
3
从高高在上的布达拉宫，桑烟弥漫的大小昭寺，到辩经研佛、如火如荼的哲蚌寺、色拉寺；从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的联姻佳话，到全民崇佛的辉煌，再到朗达玛灭佛，吐蕃覆灭的悲凉……拉萨，这座有着余年历史的高原之城，沧桑的遗迹与故事，太多太多。
面对圣城神秘安详的姿容，若想最真切地触摸到拉萨的灵魂，则不妨寻向大昭寺与八廓街，以及以大昭寺为中心辐射向四面八方的老巷。
下午4点的日光城，正是阳光最暴烈的时刻。顶着因高反而剧烈跳动的心，再一次回到了大昭寺的面前。一切仿佛只是昨天。大昭寺这座藏传佛教的心脏，古拉萨城的中心，被信仰烘托着，仿佛超然于时间之上。依旧是站岗的士兵，三三两两的旅人，还有那亘古不变叩着长头的人们。
千年之前，文成公主带着佛界至宝——“释迦牟尼１２岁等身像”走进西藏，供奉进大昭寺。从此，不断有人汇聚在大昭寺的门前顶礼膜拜。对于那些叩着长头万里而来的人们，他们朝圣的终点，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便是拉萨的大昭寺。
在任何时点的大昭寺门前，你都会看见最虔诚的信徒们，正此起彼伏。他们宽阔的额上满是粗茧，粗糙的衣裳破烂不堪，眼神却那般清澈安详。他们仰望苍穹，默念经文，在头顶、在额上、在胸口依次击掌合十，一次次向前迈步，虔诚地拜倒在佛祖脚下。
这个动容的景象，在初次抵达的清晨，深深击中了我。四年后，当我又站在这儿，望着这始终如故的朝圣热情，心里依然有隐隐的震动。因为知道，他们中的许多人是从遥远的故乡一路叩来，甚至有人为此终身留在朝圣的路上。在藏区，世世代代不断有人自故乡出发，三步一叩首，向着大昭寺的方向朝圣而来，从一天到一年，从一里到千里，甚至更久更长……
他们中有白发苍苍，弓着背驮着身，颤微微爬起又拜倒的老者，也有肩膀宽如牦牛的壮汉，岩石般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双手合十，默念着经文，眼睛定定注视着我看不见的地方。
而大昭寺对面的照壁阴影里，则依旧栖息着天南地北的旅人。在拉萨的日子，我也会时常混迹其中，就那么与陌生人静静坐着发呆，谁也没有说话的欲望。怀着各自的梦，我们来到拉萨。我们也许独行在不同的路上，也许有着不同的信仰，也许甚至无法诉说清心中圣地的模样，但跋涉千山所来追逐的，是否只是在这信仰最强烈的地方，寻找到某种来自心灵的力量；只是如此望着眼前满身污垢却眼神清澈的朝圣者，仿佛他们虔诚又执着的起起落落，正一下一下地叩在心上，直把满心的尘埃震起抖散。
（王致葵--大昭寺朝圣者）
这虔诚又执着的起起落落，一下一下地叩在心上，直把满心的尘埃震起抖散。
（何景川--大昭寺朝圣者）
你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脸和手很脏，但他们的心特别干净。
（张骅--布宫门前）
他们额头凸着厚茧、面庞满是尘土，手套木板，在头顶、额上、胸口依次击掌合十，匍匐在朝圣的路上。无论你信仰什么，都不能不为这虔诚的执着所震动。
久久伫立在大昭寺门前，直到头顶的日光让我晕眩。还未适应缺氧环境的心脏，剧烈跳着。再次踏上高原的脚步，跟着流水般络绎的转经者挪着。不觉便走在了八廓街上。
八廓街，这一条围绕大昭寺而建的环形街道，即是朝拜大昭寺的转经之路，又是闻名遐迩的藏族特色商业街。这里店铺林立，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藏地手工艺品应有尽有。
窄窄的石板路两旁，是卖力吆喝的商贩和乐此不疲淘宝的游人。路的中间则慢步走着手摇转经筒，口中默念六字箴言的藏人，还有那一脸虔诚，每走三步便顶礼膜拜叩下长头的信者。在这条既是转经之道又是生意之道的长街上，商业与宗教很奇妙地打成一片。
无论历史如何变迁，那些头顶毡帽，身披藏袍，扎着彩色小辫儿，手摇转经筒的藏人们，始终是这里最安详的风景。他们总是日复一日，手摇着经筒虔诚颂佛，走在转经的路上。
在这里，最珍贵的信仰被视作最寻常的生活，任其如日光散落街市的每个角落，照在每个人的心上。仅此一点，拉萨足以傲然于世间所有城市。
就这么随着转经的人流，步伐悠缓地顺时针走着。仿佛为完成一个回归仪式般地，转过八廓街。暮色初临的大昭寺前，我的心终于一点点落定，调至与这座城市的脉动同一频率。
（湘君--大昭寺朝圣者）
回到拉萨，心向阿里，等待一场新的开启……
（下期：湘君与队友回合，再见羊湖再会羊湖，世界之巅的冷酷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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