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建寿那片神奇的地方额济纳旗航天城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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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喜欢旅游和摄影的人,相信都会对金秋时节的胡杨林有着一份难以割舍的情结。我心仪已久的酒泉航天城和内蒙古额济纳旗胡杨林,终于在这个秋天的十月与之有了一次亲密接触的机会,所愿得偿。当小弟郭建军邀请我到额济纳旗看胡杨林时,内心颇有些澎湃,但又怕给别人添麻烦,犹豫再三,下不了决心。在小弟的再三劝说下,收拾好行囊,于十月一日早早起床,同甘州区教育界的徐先生、马先生诸人搭乘两辆越野车,从甘州区平山湖乡进入内蒙古自治区阿拉善右旗境内一路迤逦向西,奔向了多年来魂牵梦萦的那片神秘土地。

天路

从阿拉善右旗到额济纳旗的公路沿着巴丹吉林沙漠的边缘一路向西北方绵延而去。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戈壁,天苍苍,野茫茫,不见青草,没有牛羊。西行复西行,我们在单调的沙漠中沉闷地行进。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车窗外的景色次第丰富起来,此时的沙漠似乎不像沙漠,看不到流动的金黄色的沙包,遍布着骆驼刺以及不知名的各种沙生植物,完全没有沙漠中荒凉、沉寂的景象。一群骆驼渐渐映入眼帘,寂静的沙漠顿时充满了勃勃生机。在沙漠之舟的诱惑下,我们停下车子,近距离观察这些沙漠中最坚毅的庞然大物。大家纷纷拿起相机,拍摄骆驼的英姿。不一会,后面跟来的车子一辆接一辆地停了下来,也凑起了热闹。

漫步在沙漠上,我被眼前一大片一大片嫩绿和鹅黄相间的植物所吸引,这些看似柔弱病态却倔强挺立在沙漠中的植物有一尺左右高,每株上面都有一些饱满的带着毛刺的小球,含羞带怯地摇曳在秋风里,似乎对一群陌生人忽然闯进它们单调的生活里很不适应。这些柔弱的植物虽然生长在干旱贫瘠的沙漠里,却丝毫不影响它们果实的丰硕,每一株上面都挂满了饱满的籽粒,在秋风里等待着最后的成熟,等待着新生命的轮回。沉稳凝练的徐先生见识广博,他说,这是沙漠中著名的“沙米”,籽粒不但是沙漠中小动物的优等食粮,把它们磨成粉,可以做成不错的小吃“沙米粉”,在贫瘠的年代里,同样是人们的优等食粮,在三年大饥荒期间,沙漠周围的人们因了它们,才顽强地存活下来,不然会饿死更多的人。瞬间,我的好奇变成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敬意,想不到这些看似娇小柔弱的“下等”植物,却是这个星球上号称最伟大的霸主——人的救星。

沉闷的气息被路边小憩后的所见所思打破,再次上车后,我的情绪随之盎然,盯着车窗外不时变换的景色,心也随之在沙漠上欢快地荡漾起来。我的眼睛从眼前茂密的沙米、梭梭到远处黯淡、黑黝黝的山峦间来回穿梭。突然,车子有些飘忽,目视前方,一种强烈的震颤激荡在心头。眼前的公路呈波浪式笔直地伸向天地交汇处,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车子仿佛飘荡在大海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奋力地划向彼岸。

小弟紧握手中的方向盘,调侃地说:“看,这条路多像是天路,一直通到了天上”。更令人诧异的是路两旁的戈壁上铺满了大片大片的红色、紫红色的植物,似滚滚波涛扑面迎来,公路像是从红地毯上迤逦而过的一条黑色飘带,将碧蓝的天幕和彩色的大地串在一起。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植物,在这个季节、在这样荒芜的地方呈现出这么诱人的色彩?好奇心驱使我让小弟停车,走近这些植物仔细端详起来。

还是徐先生给了答案,他说这是蓬灰,汁液中的含碱量很高,提炼出来就是制作牛肉拉面不可或缺的原料。蓬灰我也见过,一般生长在盐碱滩,大都是大朵大朵地匍匐在地上,从夏到秋,由绿转黄,很少见这种鲜亮的颜色。可能是沙漠的生存不易吧,每一种植物都拼却了全力展现着生命的多姿多彩。而这些蓬灰“叶从秋后变,色向晚来红”,一丛丛密密匝匝地紧挨在一起,低洼的地方相对茂密,地势较高的地方相对稀疏,叶子像花序状一层层向上,尽量地向上,努力地向上。每个叶片间伸出一支短短的枝条,结满了籽粒,螺旋状一层层向上,底部深紫,越到上部越红,在生命行将走到尽头的季节,它们没有瑟缩,没有惧怕,以大红大紫诠释着生命的粲然,将生命的大美毫无保留地绽放出来,也将一条本来死气沉沉的公路烘托得热情奔放。

在灰蒙蒙的戈壁,这些红是那么耀眼,那么鲜亮,仿佛一朵朵圣火,在蓝天下傲视着秋意,在旷野中强烈地表白着生命的激情,展露着自然界的倔强和不屈。这些红似乎要将茫茫戈壁燃烧,将暗夜里的大地照亮,将荒漠戈壁上艰难跋涉者前行的路照亮。也许只有在这种艰苦的地方,才能看到这么不屈不挠、令人心神激荡的植物。

我们每个在这条路上疾驶而过的游人都是匆匆过客,有些人虽然与这条路邂逅,但满目尽是荒凉,转身忘记,心中的行囊依旧空空;有的人只是偶然相遇,却激起心中所爱,不由自主地被它与众不同的气度深深吸引,难以忘怀。同样是这条路,在有的人心中是寂寞、荒凉,是死气沉沉的灰路,在有的人心中是激情、希望,是充满快乐的天路。行进在这粲然的红色海洋,忧伤瞬间被激情吞噬,迷茫很快被希望驱散,精神为之一振,对生命、挫折、磨难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基地

我们到航天城的第一站是有着辉煌历史、让国人振奋、让世界瞩目的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当然,不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卫星发射中心,而是现在已经废弃,年以前充满神秘色彩的那个发射中心,或者称为发射基地的地方。

谁也不会想到,举世瞩目的发射基地竟是这般的荒凉,谁也不会想到,翱翔太空的精灵竟出自这般简陋的地方。基地的办公、生活、生产厂房都是些红砖灰瓦,半地下,半地面,干打垒式的简陋平房。高大的建筑除了几座水塔,就是那座“显赫”的发射架。周围除了戈壁荒漠还是戈壁荒漠,无尽的荒凉伴随着无尽的寂寞,苍茫的戈壁风,夹杂着沙尘扑面而来,没有一点温润,没有一丝生机。就是在这个艰苦贫瘠得让一般人不敢相信的地方,却在二十世纪中国的历史上升腾起了一股股耀眼的星光,成就了一个个灿烂的梦想,谱写了一曲曲动人的华章,留下了一个个神奇的传说。

发射中心的心脏是一个地下掩蔽体。我们顺着掩体的入口坑道慢慢进入地下工程,走过一扇足有40厘米厚的钢筋混凝土掩体门,便来到了地下发射指挥中心。共有两层,一层也就30多平方米,呈圆形,正面是一个由8台十八吋大小的电视和一台近50吋的监视器组成的电视墙幕,上书“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几个已显斑驳的金黄色大字。我不懂书法,也没有细考,估计是哪位领导人的笔迹。两边是一些简单的测控设备,设备的上方书写着“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一定要在不远的将来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水平”的标语,字体依然鲜红。电视墙的两侧有两个钢架楼梯可以上到二楼。二楼的面积不大,不足10平方米,中间是两架潜望镜,顺着潜望镜可以观察到掩体外面的情况。如果不是亲眼随见,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在长达三十多年的时间里,这个土丘下的狭小掩体,就是中国震惊世界的航天和导弹高端技术的试验心脏。

掩体的外面用黄土垒成一个小山包,小山包的顶部是一块平坦的场地,散布着潜望镜、侧风仪、通风管、锅盖型天线。站在掩体顶部极目远眺,黑黝黝的戈壁和瓦蓝的天幕极不协调地连接在一起,除了附近的一些简单陈旧的房屋,剩下的就是邈远和荒凉,没有一只鸟的身影,也没有一只苍蝇和蚊子飞过的迹象。荒凉,孤独,沉寂,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会用这些词来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看着周围无尽的荒凉和随风起舞的沙尘与导弹、卫星这些耀眼的名词形成的巨大落差,内心中除了惊叹就是震撼。

基地最高大耀眼的设施——卫星发射塔与地下指挥中心掩体约一公里,由勤务塔和脐带塔组成。勤务塔高55米,重吨,用于卫星竖起,对接和测试;脐带塔高45米,重吨,用于火箭加注,临时检查和发射。两座塔像两座丰碑,从荒芜的大漠中拔地而起,巍然屹立,直刺蓝天,傲视四方。这套由国防科工委设计、太原重型机械厂加工的大型航天活动设施,也是那个年代自力更生精神的真实写照。自年投入使用以来,截止年10月底,执行了卫星发射任务28次,火箭及导弹发射试验19次。一些万众瞩目、聚焦世界的发射活动,譬如那让伟人挥手、国人自豪的第一颗卫星东方红一号;那代表当年航天技术新成就的第一颗返回式卫星尖兵一号;那曾在世界军事领域掀起一阵波澜的远程运载火箭;那曾让大国不敢小觑、小国羡慕不已的一箭双星,就是在这个看似孤独苍凉、锈迹斑斑的发射架上一次次展现了华丽耀眼的英姿。

艰苦往往孕育出伟大,贫困往往孕育出坚强。简陋的基地中孕育出的神奇和不朽,是现在生活在大城市优裕环境中的人们无法想象的,但正是这种难以想象的艰苦,成就了一代航天人的梦想,成就了诗史般的航天精神,成就了中华民族的脊梁。

要塞

在广袤的沙漠戈壁是不容易看到山的,距发射塔2公里左右的地方,却从一马平川的沙漠戈壁上凸起了一座小山,在苍苍茫茫的戈壁显得非常显眼。山不高,也就50米左右,也不大,方圆不超过千米,孤零零没有依靠,远远望去极像是蒙古族牧人的一顶毡帽。如果在其他地方,定然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也不会成为名山,但在这个地方却很突兀,大有傲视天下的王者气度。

据说,在这里没有成为基地的时候,这座小山是蒙古族人的一个鄂博,俗称鄂博山,是蒙古族人心中的圣地。每年的四五月份,周围百里内的蒙古族牧羊人都会赶往这里,将鲜花和哈达敬献在这座小山上,以祈求风调雨顺,水草茂盛,牛羊成群,牧人安康。山虽不高,却很有名。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苏关系恶化,中蒙边界也气氛紧张,战云密布。为了保卫卫星发射基地,将周围的老百姓全部迁移,基地及周围的山峦成了军事禁区,此后,牧羊人和他们的羊群远离了这片大漠,鄂博山也成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就在这个小小的山包上,令当时的军事指挥者做起了一片大文章。山包被掏空,构建成上下三层的军事要塞。透过最上层的瞭望孔,能看到远处的发射基地,发射塔也清晰可见。中间的一层四周分布着炮孔和机枪步枪的射击孔,空荡荡的大厅里已经没有了军事气氛,所有的设备都已经拆除,连电也不通了,黑咕隆咚,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破败腐烂的忧伤气息。最下层与山包四周的碉堡相连通,也与山下的环形防卫工事相连通。在环形壕沟的外围,有两道蝮蛇型铁丝网遗迹,铁丝网外围有散兵坑和防坦克的锥形堆遗迹,可谓守卫森严,固若金汤。据说,当年这里常年固守着一个加强连,一旦开战,能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坚守一个月。不懂军事的我,虽然对眼前这个简陋的要塞有着不同的看法,但对那个年代人们的决心和信心却深以为然。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社会的变化匪夷所思,科技的进步目不暇接。眼前的一切正应了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们曾经的敌人现在成了“铁哥们”,战争的硝烟早已被广袤的沙漠稀释得无影无踪;原来坚不可摧的堡垒在强大的科技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稚嫩的小手,在现代战争中几乎没有了束鸡之力。后来,这个要塞在政治、经济、军事、科技、国际关系的飞速发展和诸多变化面前,由曾经隶属中央首长掌握的要塞变成了一个一文不值的土包子,被毫不客气地废弃了。

站在要塞面前,看着曾经那么神圣、神秘的地方,现在却在夕阳下孤独地守望着沧桑,破败的壕沟,遍地的烂砖碎瓦,似乎在争先恐后地向来到这里的不多的人们诉说着曾经的荣耀和辉煌。沧海桑田,世事轮回,世界上的许许多多事情不是当时的人所能够看得清的,若干年后,回眸过去,才感觉到什么是幼稚,什么是无知,什么是渺小。

站在“要塞”上,让大漠的风轻抚面颊,思绪穿越时空,仿佛听到了牛羊嗷哞,驼铃鸣响,马蹄飞扬,牧人欢唱,仿佛看到了一群群牧人在鲜花盛开的五月,穿越万水千山,怀揣着神圣的信念,手捧着洁白的哈达,围着这座祖祖辈辈顶礼膜拜的圣山,在熊熊的篝火旁欢唱。

世界就是这样,伟大的人们千方百计用伟大来改变世界,而最后改变的目的原来仍然是那么简单。

小城

日出而出,日落而入。我们把白天大部分的时间撒落在航天城周围的沙漠里,真真与小城亲密接触的时间只有在黄昏后。

那天下午,一路陪同我们的基地后勤处的一位朋友因事回家,总算是留给了我们一个自由活动的“机会”。使我们自由自在地徜徉在这个矗立于大漠深处,许多年都默默无闻,外界很少知晓,现在却成为西部名城,乃至世界名城的边陲新城走一走,看一看。

这个小城不同于国内的一般城市,楼房都不高,大多是三层以下的建筑,掩映在树丛中,格外幽静、自然。马路笔直干净,路的两旁种植着高大的西北白杨、大叶榆树、柳树,树下是各种小灌木套种成的林带。单位与单位之间夹杂着一片片的树林、空地,甚至是原生态的荒地,任红柳、芦苇以及一些杂草恣意地野性生长。经过这一片片林草空地的时候,似乎有一种徜徉在荒野的自然舒畅,没有城市中森森水泥丛林的坚硬感。头顶的蓝天空灵而高远,偶尔有飞鸟从天际滑过。碧空下的小城宽敞、整洁,却又无比的安静,声声入耳的是远处的鸟鸣和近处的虫啾,路边树丛里盛开的菊花散发出的弥漫整个时空的清香,让初来这里的人心醉神迷,仿佛有一种置身于古老的欧洲大陆某个乡间小镇上那种宁静与优雅的感觉。

在航天城的中央,有一座大礼堂,顶部伫立着前国家领导人题写的“东风航天城”六个大字,这里算是最繁华的的地方,除了整洁干净外,也很少有路人来来往往。礼堂对面马路边不远处的院子是一大批火箭、导弹及航天科学泰斗和科技工作者曾经呕心沥血的地方。院墙用巨大的玻璃橱窗组成,每个橱窗里陈列着曾经在大漠戈壁深处默默无闻、鞠躬尽瘁的“两弹一星”功勋们的大幅照片,邓稼先、王大珩、朱光亚、钱学森……多少年前,他们在特殊的年代、特殊的地方,生活简单枯燥,将大好的青春年华默默挥洒在茫茫戈壁。当他们的名字随着两弹一星在苍穹闪耀着光芒的时候,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随着那些耀眼的光芒一同永远地翱翔在茫茫太空。华灯初放,霓虹灯下的那些巨幅照片熠熠生辉,犹如夜空里闪烁的群星,这是在其他城市里绝无仅有的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这里的城市结构也有别于其他地方。沿街林带后面不是工作单位,就是一幢幢居民楼,安静,整洁,没有其他城市浓厚的商业气息,没有喧嚣,没有躁动,淡定,文雅,清亮。我们顺着与主干道相交汇的向居民楼后面延伸的类似于其他城市巷子的街道深处走去,在远离城市干道的居民区后面,却有了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原来,在城市的深处却隐藏着商业区,但又不同于其他城市的商业区,没有声嘶力竭的叫卖,没有无所顾忌的音乐,没有摩肩接踵的人流,一切都是秩序井然,有条不紊,不慌不忙,成熟优雅。

商铺大都在楼里,人不多,静静的,取货的,交钱的轻声交谈,淡定从容。就是菜市场、小吃城也都布置得井井有条,绝无混乱和嘈杂。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小吃城,偌大的小吃城桌椅统一摆布,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虽然每家经营的吃食各不相同,南方的,北方的,炒的,炖的,蒸的,卤的,有米食,有面食,但绝不会损坏大厅里桌椅的统一,没有喧嚣,没有混乱,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被这种静谧雅致的氛围所感染,悄声细语,生怕粗野的一声打碎了这里的雅致。小吃城的地面也保持得整洁明亮,不像其他城市的食品街、小吃摊,没有一片废纸,不见一块油污,清清爽爽,让置身这里的人身心舒畅。我们轻声交流着感想,赞扬着这里的管理者和当地的居住者。

天渐渐暗下来,马路上的路灯散发出柔和的光,与挂在高天上的星月交相辉映,这在其他地方的城市里是不敢想象,也不可能见得到的奇景。月光灯光映在路旁的树木上,一树银辉,溶溶泄泄地洒一些碎光在地上,让人心旌荡漾,眼花缭乱,分不清哪是月光,哪是灯光。几辆汽车轻轻地从马路上驶过,不急不慌,没有发动机的轰鸣声,更没有鸣笛声,汽车的灯光、路灯的光与月光交相辉映,如梦如幻。

行走在凉爽洁净的马路上,我深切感受到,这个小城有着不同于其他城市的独特性格,有北方的气质,有南方的性格,甚至有一些欧洲小镇的清雅,温文尔雅,豁达乐观,虽然不事张扬,却也掩饰不住富足丰沛,安逸淡定,大气中带着秀美,清静中带着灵动,活泼中带着饱满,简单中带着厚重,更多地带着博学多才,精力充沛,思想活跃的知识分子浓厚的气息,就那么慢条斯理地矗立在大漠戈壁的深处,把一片死亡之海熏染得像一个大家闺秀,仪态万千。

一个知天命的人,见一面却也痴迷起来,甚至疯狂地爱上了这个边陲小城。真想做这个城市里的一员,哪怕是路边的一棵树,亦或是树丛中的一株草,即使在很快来到的深秋会被落叶一层一层覆盖。

胡杨

胡杨,对于这个熟悉的名字,神往已久的名字,我是多么想在金秋里走近它,目睹它,抚摸它,感知它,看看它的黄,到底黄到什么程度,以至于令无数的文人骚客为它迷乱,为它着魔,为它折腰,为它倾倒,为它讴歌。今天,我来了,我终于来了,带着半世的梦想,带着百转千回的情怀,来到了名闻天下的额济纳旗胡杨林。

对摄影爱好者来说,看胡杨林最好是黄叶挂在枝头,最好是天气晴朗的下午或早上。安排这次出游的马先生既是一位资深教育工作者,也是旅游爱好者、摄影爱好者,据说对出游的线路,每个景点的进出时间都做了反复的推演,精准的编排。正好是黄叶挂在枝头的晴朗的下午,我们如期赶到了额济纳旗的胡杨林。虽说是十一期间游人众多,但丝毫没有减损我们对胡杨的激情。

其实,在无数个黄昏,我从繁华都市的喧嚣中脱身,静静地坐在电脑旁,点击进入电脑里的胡杨林,一遍遍欣赏它们,一次次被它们美丽的身影所陶醉,痴痴地看着它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此刻,我徜徉在十月额济纳旗金色的胡杨林中,带着半生的激情,用镜头摄下一片片金色的胡杨林,一棵棵金色的胡杨,一棵棵早已枯死但依然昂然挺立在沙漠中的胡杨。我知道,为了这一刻,我期盼了多年,等待了多年,多少年后,我再来的时候,胡杨还是当年的胡杨,而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湛蓝的天幕下,胡杨林发出绚烂的金黄,一棵棵胡杨就像一只只大笔,饱蘸阳光的汁液在秋季的岸边挥洒出一片片金黄,这种金黄连成一片,如金碧辉煌的宫殿,横亘在蓝天和大地之间,如梦如幻。轻风吹拂,金色的胡杨林像滚滚的金色波涛,从天际汹涌而来,随风翻卷,金涛阵阵,如诗如画,令人震撼。我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力量支撑着这些胡杨在沙海深处、在其他植物无法生存的戈壁傲视着恶劣的自然环境,展示生命的瑰丽。从它们历经沧桑的面容可以看出,千百年来,它们之所以傲然挺立,是付出了难以置信的艰辛,经受了难以置信的磨难,才换来了如此壮丽的生命。大凡初来者,不是如痴如醉地围着胡杨大呼小叫,就是不停地按动着手中相机的快门,尽全力把大片大片的胡杨,一棵一棵的胡杨搬回家中。我和马先生搭对穿梭于一片片的胡杨之中,一边频频按动相机快门,一边细细品位胡杨千姿百态、飘逸洒脱、苍劲孤傲的虬干和枝条,谁先发现了心动的地方,彼此招呼,尽力不错过身边每一棵激荡心神、慑人魂魄的胡杨。

夕阳下,片片胡杨叶如落日熔金,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纯洁,完全是一种光艳透亮的黄,绝无丝毫衰败,透出一种高贵、典雅、成熟的自然气息,令人感动。似乎不是面对秋天,而是迎着春天和夏天,有一种勃勃向上,苍劲有力,又温暖无比的感觉。就是那些死去的胡杨,也是以一种苍凉而高贵的姿态坦然接受游人的目光,没有沮丧,没有死亡的凋零和颓废。徜徉其中,看着这些傲然挺立在茫茫大漠、浩瀚戈壁的生命,我被它的壮美雄韵、恢宏气魄所陶醉,所震撼,所感动,流连忘返,不知不觉中,我们几个竟然走散在胡杨林中,要不是现代化通讯工具的便利,那一夜,我们恐怕会为了相互寻觅而不得安生。

想想这些高贵的生命,几千年来,上万年来,它们默默地伫立在险恶贫瘠的沙漠里,坚守在浩瀚残酷的戈壁上,没有可供栖身的肥沃土地,没有人们的特殊照顾,有时候要面对长久的干涸,有时候要经历狂风沙暴的侵扰,在它们快要渴死的时候得不到一丝阴凉,一口水;在它们快要冻死的时候,得不到一丝温暖,一点庇护。有时候,它们还要面对一些愚昧牧人的折磨,甚至有野蛮的人们将它们活生生的躯体砍倒后投入炉膛。千百年来,它们遍体鳞伤,但从来没有失去对生长的信心,对生命的渴望。

这就是胡杨,它们一直站着,站在其他无论高贵还是低贱的植物无法生存的地方。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些胡杨为什么被驱赶到了这么贫瘠恶劣的地方,已经在这里站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它们还要站多少年,但我知道,站着是它们的命运,即使死去,它们也会站着,即使只剩下一层皮也站着站着。即便是倒下去,它们也会努力地把那些枝条从漫漫黄沙中伸出,倔强地伸向碧蓝的天空。这就是胡杨,沙漠中的胡杨,令无数人折腰的胡杨,我心仪已久的胡杨。

作者简介:武建寿,男,甘肃民乐县人。高级工程师、一级安全评价师、注册安全工程师,工商管理硕士,甘肃前进牧业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员工。业余爱好摄影、写作。若干摄影作品、新闻报道、散文、诗歌被国家和省市级报刊杂志及网络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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